2)第二七十折:曾行此路,捣衣青苎_妖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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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偌大的平望都里没一个仆妇女史可比。这种时候,她往往最能感受到强烈的幸福,比吃好吃的糕点、穿漂亮的衣裳还要欢喜。

  “……娘,你觉得他……怎么样?”

  母亲轻笑。“干嘛抢我的话?我才想问你,你觉得他怎么样?是蠢猪呢,还是贱狗?”

  任宜紫噗哧一笑,声音捂在枕里,闷闷湿湿的。她问的才不是这个,但母亲分明是故意。少女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自己忍不住又笑起来,臊红着小脸抿嘴:

  “应该是贱狗吧,他又不蠢。”见母亲似笑非笑,心虚、不甘兼而有之,抢白道:“那爹呢?娘你说爹是蠢猪,还是贱狗啊?”

  长发曳地的黑衣贵妇搁下木梳,想了一想,也是装模作样。“我觉得是贱狗,他又不像猪。要像猪我才不嫁。”母女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噗哧一声,齐齐大笑。

  好不容易止住笑,任宜紫面上彤红未消,垂着眼皮轻声道:

  “我觉得他……不太一样。”

  “不是普通的贱?”

  少女笑起来,羞意略褪,那种想说出口的强烈冲动却跟着淡了。

  她不知怎么向母亲述说,少年埋首于她胸乳间、尽情痛哭的事。之后……之后再结合的感觉就很不一样,像是所有隔阂都不见了,就此合而为一,不仅是快美加倍,还有那种把全部的自己都交给对方,彼此依靠的奇妙感受。

  她开始有自信,他对她与别个儿是不同的,不会再有身魂相契、悲喜与共的感动。她不介意少年享用金钏银雪,她们和她不一样,而且他简直离不开她。不是因为自己更美貌、身子更迷人,抽添起来更销魂蚀骨,任宜紫心想。而是她俩有的,与别个儿不同。

  母亲的戏谑快利,让她突然讲不出这么温软羞人的话语,怕被小瞧了,抱着枕子别过头,浑不着意般哼着歌儿,尽管咿咿呜呜的全不成调。

  倒是母亲难得地正经了起来。“我也觉得他不太一样,要不是特别傻,就是特别聪明。”

  任宜紫惊讶地睁大眼。母亲一般是不夸人的,如阿爹那般,生得好看、气宇轩昂,本事又大,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的“中书大人”,在母亲嘴里也就是贱狗而已。他居然有可能“特别聪明”?

  她听着欢喜,死命忍住不转身,看能不能拱得母亲再多说一些。

  “他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大家都欢喜他、尊敬他,觉得他有大本事大理想,但那人最后却把自个儿害死了,还拖累许多人。但你那黑不溜秋的典卫大人告诉我——”

  “他才没有很黑!”

  话一出口,惊觉自己转了头。母亲则露出很受伤的表情。

  “上回你们在栖凤馆见后,是你管他叫‘死二黑’的呀。我跟你喊的。”

  “那……那是夜里黑。”任宜紫有些心虚,忙将目光转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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