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垂下眸子应道:“回姑姑,正是。”
“常太医。”晋王妃让嬷嬷把安神香递过去,“烦请常太医查查,这安神香是由什么成分构成?”
常太医接过安神香,仔细辨别将其成分一一道出,最后补充了一句:“似乎还有一味臻藤草。”
室内一静。
晋王妃看了眼怀月,问常太医:“这臻藤草闻久了可会致病,或是……中毒?”
怀月默默捏紧了掌心故作惊讶地咬住下唇:“姑姑,您难道是怀疑怀月?怀月对您一片真心,怎可能……”
她骤然捂住心口,“臻藤草本有安神之效,怀月才会将它用在安神香中,姑姑,怀月绝不可能做出伤害您的事!”
“让常太医来说。”
晋王妃不若往常那般温慈,只深深地看怀月一眼,“若然不是自是最好。”
她哥哥就怀月这么一个女儿,故去后怀月来投靠,她一直把怀月当府里的姑娘在养。
如今若怀月真有异心,绝饶不了她!
常太医拧眉沉吟:“臻藤草并不常见,亦很少用于药中。虽说却有记载其有安神之功效,但用作安神香,则是头一回见。”
“闻久了会如何?”
“回王妃,臻藤草并不具毒性,按理说闻久了应不会致毒。”
怀月心下一松:“姑姑,您听太医都这么说了,怀月又怎会做出对您不利之事?”
她扫了眼众人。
晋王妃用了安神香三年,对这种香赞不绝口,夜夜不离。
今日突然追究,必定是受人撺掇。
而这个人――
怀月目光落在殷语身上:“莫非是殷大姑娘说这安神香有问题?你在大齐对怀月步步相逼便算了,怀月都已经躲回晋王府,你还不肯放过怀月吗?”
“姑姑身子不适本以难受,你还闹出这些事干,让姑姑不能好生歇息……你到底是何居心?”
晋王妃此时的心已经偏向怀月,忙开了口:“怀月不得无礼。殷大姑娘是见本妃身子不适才出手相助,只是一时出了岔子,她的心意是好的。”
殷语到底是未来太子妃,并不宜伤了关系。
怀月扁扁嘴,却甚是乖巧地低下了头。
殷语浅笑:“王妃别急。阿语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这臻藤草虽然并不是致毒的主要成分,但刚才阿语说了,它是致毒的引子。”
“王妃的枕头里,可是有放了中草药香包?其中有一味熏明子的草药,若是和臻藤草的燃香相结合,久闻会让人中慢性毒。”
“而这种慢性毒的症状,正和王妃一样。”
殷语言罢,常太医猛地睁大了眼:“王妃枕下当真有放熏明子?”
晋王妃这些年的病痛一直是常太医心中的一根刺。
为了查明情况,王妃寝间的物事他亦曾仔细核验过。
可唯独不曾验过王妃床上的用具。
晋王妃一听常太医的话,便知殷语所言必定不差:“快把枕头拿给常太医查验。”
嬷嬷忙应声去做。
片刻后,常太医将枕芯中的中草药包捧在手里:“王妃,确实有熏明子!殷大姑娘所言不错,熏明子若是遇上臻藤草的燃香,会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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