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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哭,不能哭,他知道,那样妈妈会更讨厌他的。
女人停下脚步,看着被大雨淋湿的小男孩,格外冷静地说道:“小七,不要碰我。”
他听话而乖巧地连连点头,然后仰起脸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妈,你要去哪里?”
女人撑着一把纯黑色的大伞,有雨滴顺着伞沿一滴滴砸在他的脸上,他却不敢眨眼,怕他这已眨眼,妈妈就不见了。
女人低头看了他一眼,撑伞的手动了动,似乎想要朝他身上移一移,须臾过后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厌恶地说道:“回去,不要跟着我。”
苏旧很小,却也知道,如果这次让妈妈离开了,他会再也见不到她了。就算他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妈妈就不喜欢他,从来不会拥抱她。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过什么,所以只能把每件事都做到力所能及的好。
她不喜欢他画画说他总是弄脏衣服。
他就不再画画。
可是,后来,她再也不管他了,连看他一眼都带着厌恶。
可是,他还是不想离开她。
“妈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去哪里?”顿了顿他像个小大人一样继续说道“我不会告诉爸爸的。”
女人平静的情绪却被这两个字搅乱了,皱着眉近乎恶狠狠地呵斥“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苏旧瑟缩了一下,急急地说道“好,妈妈,我不提,那你告诉小七好不好?”
女人凝视着他,直到苏旧以为她回心转意的时候,她却格外温柔的摇了摇头,完后,决绝地转过身去。
苏旧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而这次,女人的脚步加快了,似乎是急于甩掉他这个包袱。
他踉踉跄跄地跟着,在被雨水打湿的路上奔跑着。
尽管他已经很努力的想要追上,可是两人的距离仍然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女人单薄的身影像是要被浓稠的夜色吞噬。
失去母亲的恐惧像一只怪兽,把苏旧吞噬,他挥舞着小手驱赶着。
“妈妈,你等等我,你带上小七好不好?”
“妈妈,不要离开小七,”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的想要追上,两人的距离始终越来越远。
他追赶着,跌倒在雨中,手被粗砾的石子磨破了皮。
血丝混着雨水落在地上,他愣愣地抱着受伤的手,眼眶打转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妈妈,你不要走,不要抛下我?”
“我会听话的”
“你不要走”
“我手好疼。”
“你不要抛下小七”
……
他的一声声呼唤并没有留下女人,女人甚至没有一次回头。
心狠又决绝。
苏旧在这个梦里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怀抱里许落落的。
那一刻,冰冷而空落落的心脏重新开始了跳动。
他把自己埋进女人的脖颈,细嗅着属于她的味道。
许落落,别的人都可以离开我,但你绝对不可以。
许落落发现自己被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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