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
知女莫若母,她岂会不晓得亲闺女馆陶公主是甚么德性,还真能做得出来这事。
她面色稍霁,觉着刘彻的顾虑有些道理,却又尚未完全消气,微是愠怒道:“不让你姑母与阿娇见面也就罢了,瞒着哀家与你父皇母后作甚,难不成便连我这耳目昏聩的老婆子都要多加提防么?”
“孙儿岂敢生出此等忤逆不孝的念头?”
刘彻忙是矢口否认,这罪名太大,他的小肩膀可担不起,丝毫不加掩饰的坦言道:“皇祖母有所不知,薄氏外戚牵涉到传谣兴谤之事,想是闻得阿娇难育子嗣,见猎心喜,欲怂恿朝臣逼孙儿开宫纳妃,好将薄氏女送入宫中。若日后薄氏女先诞下皇长子……”
“薄氏?”
太皇太后缓缓睁开眼睑,双目虽已浑浊,眼神不再似过往凌厉,却反是因着空洞无神而显出某种莫名的冷意。
“不错,薄氏在宫中应有不少耳目,既已生出让薄氏女取阿娇代之的心思,若闻得阿娇有孕,只怕……”
刘彻虽是言犹未尽,三位长辈却已了然于心,毕竟都是经过多年的宫廷争斗,对深宫内苑的种种血腥残酷的阴私算计比刘彻更清楚。
太皇太后更是面色阴沉,她对薄氏真是没半分好感。
若要论全天下最难处的关系,婆媳关系必得排在前列,民间如此,宫廷更是如此。
汉文帝刘恒的生母薄氏与媳妇窦氏就处不好。
刘恒尚为代王时,代王王后诞下四个儿子,窦氏入得代国王宫后,得刘恒独宠,陆续诞下一女二子,也就是日后的馆陶公主,汉帝刘启和梁王刘武。
汉惠帝崩殂后,因无子嗣,刘恒便继承兄长的帝位。
在刘恒登基前的数月,代王王后猝然病逝;在他登基后,先王后留下的四个儿子更是在短短两个月内,尽数病死。
刘启便成为刘恒膝下年岁最长的儿子,得以立为太子,窦氏也就顺理成章的册为皇后。
代王王后和她的四个儿子皆是死得蹊跷,刘恒却没多作追究,毕竟他确实最看好刘启,事实也证明他的眼光是极为正确的。
从此事足以看出,汉文帝刘恒绝非后世史书记叙般的宽厚仁慈,汉景帝刘启也绝不是甚么仁德圣君,与高祖刘邦实是一脉相承的果决狠戾。
天家自古多薄凉,尤其牵涉帝位之争,更是异常的残酷血腥。
刘恒不追究,他的生母薄太后可没打算轻易放过窦皇后,倒非真要为前任儿媳妇和四个孙子讨公道,而是借此逼迫窦皇后让步,让太子刘启纳了她的远房侄女为太子妃,日后好继续维持薄氏外戚的权势。
窦皇后本也想让儿子迎娶她的娘家侄女,岂料被婆婆薄太后死咬不放,只好咬着后槽牙让刘启娶了薄氏女。
汉文帝崩殂后,刘启登基即位,薄氏女也确实成了薄皇后。
然没过两年,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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