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比得了么?
“今日这般用功,着实难得,可有觉着晦涩难明之处?”
须卜屠泽举步入内,见得自家儿子竟恍然未觉,不禁老怀大慰,一改往日的疾声厉色,难得的柔声问道。
须卜屠栾猛地一惊,扭头见得是阿爸来了,慌忙起身,手肘不小心磕着案沿,却是不敢呼痛,颓自倒吸凉气。
“诶,怎的还是这般毛躁?”
须卜屠泽摇头苦笑之余,却也心怀歉疚,非是真要责怪他。
十余年来,他为完成“头儿”重托,时时谨小慎微,刻刻如履薄冰,饶是闭目入睡,亦不敢有半分松懈。
对于妻儿,他亦无法卸下伪装和防备,自是心中有愧的。
“阿爸……”
须卜屠栾瞧着自家阿爸今日有些不太对劲,硬着头皮唤了声,却又不知该往下说些甚么。
幼年时,阿爸是很疼爱他的,自是随着他年岁愈大,父子间却渐渐疏离了。
父子连心,须卜屠栾能隐隐察觉,阿爸是刻意为之的,仿似“不愿”与他太过亲近,然而,阿爸却又更为严苛的敦促他读书习武,尤是对汉家学问,半点不得懈怠。
望子成才么?
须卜屠栾觉着阿爸是真的为他好,故才如此对他,倒也没甚么怨怼,反是更为崇敬阿爸了。
“嗯,今日怎的会这般用功了?”
须卜屠泽掩去真实的心绪,出言问道。
“阿爸久久不让孩儿行成人礼,不让孩儿入伍从军,每每皆说孩儿兵法和武艺皆是稀松,现今汉军已至,孩儿仍无法上阵杀敌,也只能更努力读书习武了。”
须卜屠栾闻得阿爸问及,不由硬着头皮,稍显丧气道。
“上阵杀敌……杀汉军么?”
须卜屠泽剑眉微扬,心中只觉哭笑不得,颓自意味难明的低声叹道:“诶,世事弄人,为之奈何啊?”
“阿爸?”
须卜屠栾听得满头雾水,挠头唤道。
“你速速收拾包裹,也无须多带些甚么,今夜便随你阿母出城,去寻你外祖父。”
须卜屠泽不欲解释甚么,颇为突兀的嘱咐道,语气中蕴着浓浓的不容置疑。
须卜屠栾的外祖父,就是须卜屠泽的岳丈,须卜氏的老族长须卜逐奢。
“为甚?”
须卜屠栾猛地抬头,惊诧出声。
“莫要多问,这半块玉玦你且收好,到时遇着执另外半块之人,两玦相合,若严丝合缝,则事事皆得听他吩咐。”
须卜屠泽摆摆手,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半块玉玦,塞到他的手中,沉声道:“不管那人是甚么样貌,是甚么身份,你都不得有半点违逆!”
须卜屠栾见阿爸说得慎重,只得重重点头:“孩儿醒得了。”
须卜屠泽颌首道:“如是便好,你阿妈向来体弱,受不得太大惊吓,你可要好好看顾才是。”
“阿爸放心,孩儿就是死,也不让阿妈有半分损伤?”
须卜屠栾将那玉玦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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