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从客栈接了夜谭过去,喊阿横请了两个郎中来园中暂住,又差遣阿竖往秣陵剑阁给君洛书寄了一批银两和书信地址。到底算是有了自己的住处,做事方便了不少。
夜谭看过园中布置,问道:“主人,真要在这里长住?”
“最近走得是有些急了,你且安心养好伤,把武功捡回来练练。正好夜宵和夜阑都在,陪你过过招,想必也有用一些。”他近几日气色已经好多了,我也十分高兴,“给你专门请了个大夫,调理得肯定要比之前更妥善些。”
夜谭推辞道:“主人已经做得够多,如今侍卫也有他人作保,何必再为属下破费……”
“这是什么话,这些侍卫本就是为了护着你让你安心养伤啊。”旁边众人都瞧着,我却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等你养好恢复了功力,就不要他们了……”
夜宵大惊:“哇塞老板你这是过河拆桥啊!很无情啊你这个人!”
我嫌弃道:“我想解雇你不是一两天了呀你今天才知道吗?!”
夜宵了然道:“对哦。”
夜谭反而一愣,脸色有些发红:“您……您……”
您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夜宵伤心失落,仍不忘拉着夜阑认人:“你看,这是阿横,这是阿竖,这是我们老大,这是负心薄幸的人渣。你记住了吗?”
夜阑:“记不住。”
夜宵:“那你只要记住,这个是负心薄幸的人渣……”
我跳起来又将夜宵按在桌上抽了一顿,并剥夺了他今天的零食权利。
七七刚回来便去沐浴了,这时已经换了新衣衫回来,白日里乱蓬蓬的头发也绾了个轻巧柔顺的小辫子,犹如换了个人,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牙婆子说她长得可爱,倒是一点不错。
我喊她过来坐下,让大夫陆先生瞧了一遍,回道:“都是些擦伤,放着不管过几天就消肿了,丫鬟嘛要做粗活这是常有的事,着急的话敷点香炉灰就成。”
我不甚满意:“那怎么成,当然该用药了。”
陆先生又改口道:“那我取些黄芩,小火煎一刻钟,外敷在伤口上,不出几日便没事了。”
我点点头:“有劳了。”
晚上吃了极其热闹的一顿饭,我很少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与这么多人同坐,十分头大。
送走了这群活宝,沐浴梳洗完毕,赶紧爬上夜谭的床补补精神。
夜谭看出我疲惫,轻轻替我揉了揉眉心:“主人乏了?”
我往他怀里蹭一蹭:“是啊,人有些多了,应付得颇为费事。”
我有些怀念只有夜谭与我两个人的时候,不曾费过什么精神。
夜谭犹豫道:“……属下可能妨碍您休息,不如属下去换一间,如今屋子也多了,不必挤在同处……”
我闻言拽着他的手紧了紧:“可我已经抱习惯了啊。”
夜谭一时不答话了。
我又迷迷糊糊道:“前两天我被捉去,就觉得晚上怀里总缺点什么……”
那被褥料子纵然最好,仍旧睡得不太踏实。
夜谭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主人方才说,日后要辞退他们……”
我困得眼皮打架,勉力道:“是啊,我也是最近才发现我不喜欢人多。他们愿意就回秣陵住着吧……身边留阿谭一个就够了。”
夜谭闻言,侧身翻过来对着我,极其难得地主动抱了抱我。
这个姿势我倒是抱得更舒服了,片刻后便沉入了梦乡。
日常情况就是,夜谭瘫在床上,艰辛地独自进餐。自从我抽打过夜宵他们,夜谭便不让人喂他了,每次都坚持自己来。我一向民主,便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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