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对他器重得狠,要我说,趁早别去惹他,说不得,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还能过得去,要总这么着,迟早有一天!”
熙凤听着瘆得慌,也想不分明,“迟早哪一天?一家子骨肉,说这些!他难道不是你兄弟?虽说过继去了那边,这边好歹也是亲生的爹娘还在呢!”
“你少说这些,仔细这些话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去,他娘是谁?他娘身上有宫里追赠的诰命。你当他还想把这边的人当亲人?当初,咱们是怎么待他的?”
贾琏讥笑完了,正要走,却被熙凤扯住了袖口,“你别慌着走,打虎还需亲兄弟呢,他说不得还是把你当亲兄长,你看西廊下五嫂子家的芸儿,上次,五嫂子来,说是要在这边给芸儿谋个差事,那差事偏不巧,我头一遭儿给了芹儿,五嫂子去了那边,谁知竟然谋了他们后边盖园子的差事来,前儿我看到芸儿穿好崭新一身衣裳。
他都能周济芸儿,你是他的亲兄长,当初还护着他去了东山苑,他如今显贵了,怎地就不能提拔你一番?“
贾琏也是知道贾琮那边给贾芸机会,听了这话道,“他现在不光是侯爷,还是贾家的族长,关照族里的晚辈本就是他的责任,他提携芸儿又怎地了?也罢,我先去和老爷商量一番,回头看怎么说吧。”
贾琏不耐烦听熙凤絮絮叨叨,便出了门,朝前院走来,也无心去找贾政商量,在东角门上折身一拐,进了黑油大门的里头。
贾赦自从五年前受了钟氏那一剪子,伤了肺后,就使不得力,每日里只在府中与一众姬妾饮酒作乐,便是性子上来了,也多是姬妾们费力,重不得,轻不得,将一干姬妾们练得身轻如燕,腰力大增,柔软如柳枝。
而贾赦也是上了年纪之故,又伤了肺气,天长日久肾气也衰竭,那活儿总长耷拉着,硬气不得,柔软如蚕,每每总是让翠云等人有隔靴搔痒之感,恨不得畅快,背地里多骂他“年迈昏聩,贪多嚼不烂”。
除了几个知礼有耻的,余者或有与二门上小幺儿们嘲戏的,与贾琏眉来眼去,勾搭相偷期的,也是少不了。
贾琏一过来,原是说借着去给邢夫人请安的名头到后院走一遭儿,谁知,迎头就被贾赦给看到了,将其唤进了书房。
贾赦原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与实际年纪比起来要老态多了,这几年伤了身子,越发不知道保养,一头华发竟有些刺眼,穿一身酱色棋格子纹纻丝员外服,头上戴着一顶同色的飘飘巾,歪在椅子上,面色苍白,稍微一动,便略有些大喘气,犹活死人般。
“你过来做什么?”
贾赦一开口问,贾琏心头一凛,到底是亏心事做得多了,以为贾赦是兴师问罪起来了,额头上的汗都要滚下来,道,“前儿儿子和冯紫英遇上了,问起老爷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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