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濯月午时到官署后门时,恰巧遇到工匠们搬运木材,戍守的班直三三两两不见了踪影,一路顺利沿着廊庑朝约定好的卷阁走去。
绕过一个回廊,前面隐约传来交谈声,赵濯月四处张望,那张图舆早就刻在心中,官署里四下分布着上锁的屋子与用来提审犯人的密道,通往卷阁的路有许多条,但前面有人在,无法去另一条路。
她到退回回廊后的一排屋子,这里屯放杂物,隔壁就是工匠修缮的院落。
脚步声与交谈声愈来愈近,赵濯月躲在抱柱后面,等那些人走过去。
官袍的袍角从眼前闪过,那几人停了下来,就站在廊下。
“……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如此劳力伤身去翻那些旧案子作甚?”
“李兄这话不能乱说,谢大人乃是圣上亲自指派,自然事无巨细。”
那位被唤作李兄的官员不屑嗤笑,议论起谢彦的是非。
其他人似乎并不赞同他,可能是出于自保,纷纷劝他言多必失,小心隔墙有耳。
李姓官员道,“今日老尚书大病初愈,宴请慰劳,在广盛阁设宴,你我因为誊写文书耽搁到现在,哪里还有什么人。”
赵濯月狐疑,既然老尚书大人设宴,那些谢彦岂不是也不在?
正想着,旁边窸窸窣窣窜过去一道黑影。
赵濯月始料未及,不用看清也知道那是只硕大的耗子,差点叫出声来。
一个趔趄,差点要摔倒,一双手从身后接住了她,未及转头看到对方的脸,这双手将她拦腰抱起,推开了旁边的的一扇门。
屋子里似乎许久没有人来过,陈旧的霉味与灰尘纷纷扬扬。
那双手罩在她的眼睛上,任由她怎么挣扎也掰不开。
从窗棂损坏的一角照进来一束阳光,细小的尘埃浮浮沉沉,四散飞扬。
赵濯月忍住咳嗽,生怕发出声音让外边不远处的人警觉发现。
昏暗中,耳边静悄悄,脚步声远去了。
那双手依旧捂着她的眼睛,力气太大,赵濯月根本撼动不了。
“咳咳,咳……”
被灰尘呛到忍耐已久,终于憋不住咳嗽出来。
赵濯月趁人不备抓住他的手指往下一扯,用力咬上去。
被咬的人一愣,迅速抽回手,“月娘,是我。”
眼前的人因为咳嗽,杏眸染上一层水雾,在那道光线的照耀下,瞳色如琥珀,像是一只愤怒的小兽,张开了獠牙。
赵濯月用力推开他,“好玩吗,你想吓死我。”
谢彦蹭了蹭被她咬过留下齿印的手指,“我是过来接你。”
赵濯月拍拍身上灰尘起身,她穿了男装,束起了男子的发式,因为本身个子高挑,虽然纤细了些,宽大的衣袍遮掩下也不至于太明显。
谢彦觉得这衣裳眼熟,仔细一看,这分明是他的衣裳改作的,裁去了一大块,袖口的滚边和纹饰都剪掉了。
“……”
不过自己的衣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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