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派人去寻能过江的渡口了。
木棉看见赵濯月的衣裳淋湿了一大片,裙角因为从江边的苇丛旁经过,也变得湿哒哒的了,有些担心,“这一路都是骑马来的,衣裳带的也不多,要是染上风寒就坏了。”
忽然看见不远处有几道黑影疾驰而来,不一会儿便停在了她们面前。
谢彦下马,吩咐众人即刻往另一处渡口赶路。
众人虽然疲惫不堪,但也知道耗在这里不是办法,立刻打起精神,招呼着在亭子里躲雨的人赶紧收拾东西。
木棉看见亭子里的东西七零八落掉在了地上,跺了跺脚,气恼地喊道,“快捡起来啊!都要掉水里了!”
说着踉踉跄跄跑了过去。
赵濯月抬了抬手,把伞举高,让谢彦进来,蹙眉担忧道,“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官府那群人这样大胆,再三阻拦我们过河。”
谢彦接过伞来,同她慢慢往前面走,停在马前,“我们在早有预备,不怕。”
漏夜赶路,但也不可能在当晚就赶到下一个渡口。
谢彦命人在半路上的驿馆停下,休整一晚,次日清晨到渡口。
侍从去敲驿馆的门,驿卒磨蹭半天,又要查路引又要清点人数,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故意找茬。谢彦直接将刀架在了驿卒脖子上,那驿卒吓得腿软,哆哆嗦嗦告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是谢大人和公主到访……”
众人都在雨里赶路多日,吩咐驿卒在各屋点了火盆,各自将衣裳烤干,清清爽爽收拾好,各间屋子里的灯都熄灭了,只等安眠一夜,次日赶路。
长夜寂静,只余门前的两盏灯摇摇晃晃,火光随时可能因为飞斜的雨丝被浇灭。
三更将尽,正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驿馆后面的马厩里忽然传出一阵声响。
接着,数道火光亮起,照亮了昏暗潮湿的马厩。
两个被制伏押在地上的驿卒一脸震惊地看着应该早已熄灯睡熟的众人,沉默良久,颓然放弃了挣扎。
谢彦从驿馆外回来,身后的侍从押解着一个人,是方才和驿卒在马厩里接头的贼人。
“将他们三个分别关起来,着人看守。”
侍从应了下来,将三人捆了起来,带回屋子里看守。
谢彦站在原处,张望了一下,喊住起来看热闹的木棉。
“去给公主取身干净的衣裳来。”
他们能烤干了衣裳第二日接着穿,却不能委屈了赵濯月。
木棉却垂头丧气,无奈道,“大人,公主的行李都淋湿了!都怪那群人粗手粗脚的……我这就回去继续把几件干净点的衣裳烤干,给公主送去。”
谢彦闻言顿了顿,唇边有一闪而过的笑意,摆了摆手,“不必了。”
木棉挠了挠头,看着谢彦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解。
谢大人他笑什么啊?
开坪镇。
裴云泽总算是将最后几个执拗的村民劝说好了,迁移到别处去的事情终于能够安排妥当,即便阻力重重,事情也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傍晚时分,有人来禀报,说谢彦和赵濯月已经到了江州,只不过天色渐晚,没能顺利过江。
他命人去渡口守着,等他们过江,就能联系上了。
忙碌了一整日,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裴云泽检查了一遍修补好的房顶,重新铺好床被,合眼却有些睡不着。
一会儿想起这是头一次离京办公务这么久,家里不知如何了,妻子温柔和顺,会不会被长辈刁难,年幼的儿子怕再见面时,已经认不出他来了吧。
一会儿又想着河堤上巡视的人手够不够用,会不会有人偷懒错过了隐患,一会儿又想起表兄马上来了,见到他如今努力所做的一切,会不会欣慰。
模模糊糊直到子时将尽才睡了过去。
屋外的雨好似渐渐大了起来,浇在屋顶,噼里啪啦的声响,让人睡不安宁。
意识还有些模糊的清醒,耳边不断有更清晰的声音一声声放大。
裴云泽猛然睁开眼起身,听清下属拍门焦急的声音。
“不好了大人!镇上的粮仓被水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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