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骑兵趁势冲出谷去。井巷谷呈喇叭状,北面开口宽阔,南面窄小,一旦冲出谷,就失去了伏击的便利。
孟孺暗松一口气,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有人要伏杀自己,不会就安排这八个弩手吧。
果然跃马行出三里地,两边山坡上各杀下一支人马,俱各十余骑,弓马娴熟,猝然发难,己方又有三人落马,不过对方也没占到便宜,损失了六个。
这如果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孟孺不惧,即便稍占下风也不怕,怎奈这是一场实力太过悬殊的伏击战,悲剧的是自己是被伏击者。
宁战死,也不降。这是天德军将士与草原民族交战多年得出的感悟,战死是死,投降,为奴为婢,生不如死。
目下情景,即便想降为奴,亦不可得,只有死战。
孟孺身边又有两骑落马,残余两骑环护在他两侧,还在不停地朝追兵发箭。
一支羽箭射中孟孺肩膀,刺骨钻心的疼痛。
孟孺拿不住狼牙棒,只能弃手。
两声闷哼后,最后两名护卫亦跌落马下。孟孺不跑了,无路可逃。
他没有收紧马缰,而是任由战马自己减速,但敌手显然一点耐心也没有,至少六支羽箭射穿马甲,插入战马身体。
箭是射在战马身上,却像射在自己身上,彻骨寒心的疼。战马发出一声哀鸣,它再也跑不动了,那声哀鸣是在向主人道别,然后,它摔了下去。
孟孺在地上跌了两个跟头,战马在倒下的一刻用了巧劲,帮助他平稳落地,而它自己则因此折断了前腿。忠勇的伙伴甚至未来得及看他一眼就横死沙场。
横死沙场,是将军和战马应有的下场,不丢人。
敌人丝毫没有风度,自己落入这步田地,他们还是急不可耐。一柄锋利的弯刀从孟孺的左肩斜劈下去,刀锋过处,不仅有鲜血,还有骨头断裂的脆响。
不及孟孺倒下,另一柄弯刀从他左肋下斜劈向上,巨大的抽力将他托起,拨动他原地打了个转。
第三刀劈到,孟孺的半拉脑袋没了。
二十余骑围着跪地不倒的孟孺尸体,在向这个硬汉致敬,还是嘲笑他的失败,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李煦摘取面巾,打量了一眼还剩半拉面门的孟孺,一言不发。
“杀的太急了吧,一句话都不问,你们有深仇大恨吗?”一个脸上有道可怕刀疤的骑士望向李煦,讪讪地笑着。
“你是一个杀手,杀人拿钱,其他的不必问。”
李煦说完,摘下马背上一个包袱丢给那汉子,一手攀住马鞍,俯身一抄,从孟孺腰带上摘下鱼袋,不发一言就走了。
天德军使孟孺被沙陀人截杀的消息像凛冬的寒风迅疾横扫了整个丰州。无人不震惊,无人不心寒胆颤。官军剿匪又败有胜,即便败也从未曾败过这么惨,堂堂军使竟被人伏杀。
即使那些跟孟孺有仇的人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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