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凉照雪寒(一百二十三)_大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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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给我。”他说。

  “把她还给我…”他哭得像个孩子。

  也不对,他原本就是个孩子。

  “老秦。”堂主抱住他,抬手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背,眼神空空:“她不在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们还没成亲,她还没嫁给我。”他紧皱着眉眼,咬破了唇角儿一个劲地摇头,试图否认这样的话。

  她怎么会不在呢。

  “把她还给我!”他歇斯底里地吼着。

  “要不是你在碳火里放了药叶儿,她怎么会不在!”

  “把她还给我!”

  这本是儿戏般的伎俩,平日里他定会有所察觉,可这回他满心满眼都是玉溪的安静的模样儿,苍白着小脸沉默地躺在他怀里,无论他说什么都听不见她的回答,安静得连呼吸都没有了。

  再也听不见她喊一声,旋哥儿。

  他闭上眼那一瞬,心里头是期盼着的,希望一睁眼就能看她在桐树下弹琵琶,转过身儿来对他笑,小跑过来扑进他怀里。

  “她希望你好。”堂主说。

  老秦昏睡之后,他进屋亲自抱起了玉溪,他低头时只觉得她的遗容十分安宁,嘴角还带着浅淡的笑意,似乎就是睡着了而已。仔细一看又觉得眉头有些紧,像是有些没能放下的事儿。

  或许都是眼错看差了,但堂主想,她一定也是希望老秦能够好好的。

  “你要是再这样,那这一辈子都别想知道她在哪儿。”堂主看着秦霄贤的眼睛,坚决果断而无比残忍的话儿,一字一句。

  “我们不能看着你死,只能看着你生不如死。”

  “如果非要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折磨死你自个儿,那我告诉你,死了我也不把你和她葬在一块儿。”

  生不同寝,死不同穴。

  “孟鹤堂!”

  两人四目相对,面红耳赤。

  秦霄贤并没有和他孟哥动起手来,他知道就算动了手,孟鹤堂说得出的话也都一定做得到。

  “你…”

  “你怎么能!”

  他揪着堂主的衣领,恨透了他,撞了又撞最后无力地垂了下来。

  “你明知道她希望你好好的。”堂主软下声来,握住他的手:“她盼着你能安稳顺遂,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你这么爱她,又怎么能让她不安。”

  “成家立业?”他仰着头大笑不止,颈窝透进了一阵阵寒气。

  “哈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唇角儿裂出了血丝儿,眼角滑落了泪滴。

  “去榕城前,师父说这是难得的机会,”他又突然收了笑,目视前方,眼神空荡荡的,回忆着。

  “难得给我们历练的机会,得之有幸名扬天下,失之交臂也不会辱没师门。”

  “咱们赢了。”

  “榕城百年来的头一场文战,咱们拿下了魁首。”

  “德运七堂,名震北直隶。”

  “然后呢?”他从回忆里出来,看向孟鹤堂,笑得十分嘲讽:“咱们赢了,然后呢?你告诉我然后呢!”

  “她不在了,她不在了!”

  他一下哭了出来,痛心疾首。

  “她遇刺的时候我不在!”

  “她坠崖的时候我不在!”

  “她病重毁容,奄奄一息时我也不在!”

  堂主按住他的肩,努力想安抚住他,却无奈的只能听他一句又一句歇斯底里的质问与自责。

  “魁首有什么用?能把玉溪还给我吗!”

  早知今日,当时就该违抗师命留在盛京护她周全,就算死也能陪着她一块儿,总好过她一个人在病榻上,孤独无助地折磨了一夜又一夜。

  我不要名扬天下,也不想要那个魁首,我只想陪着她看桐花。

  “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堂主一遍遍哄着,低声安慰着。

  老秦和别的孩子不同,有事儿都憋着自个儿想,越想越就是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堂主怕他一辈子都给自个儿带上了枷锁。

  老秦没在说话,只是低着头握紧了掌心,复而松开,再又握紧,反复几次。

  他的白月光,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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