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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一动没动,不知道自己是对了还是错了。
杨九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对他笑。
二爷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看向杨九,把脑袋埋进她的颈窝蹭了蹭。
“九馕…”他嘟囔着:“姐姐会不会怪我。”
“不会。”杨九抬手环在他腰际,道:“就像当时她同意我去西北找你一样。”
明知道我是抱着和你同生共死的心思去的,她还是含泪同意了。
长辈们也曾是少年。
长辈们也曾年少轻狂过。
长辈们也懂得为爱疯魔的痴狂。
二爷似乎皱了皱眉,抱着杨九的手臂紧了紧,生怕她离开。
幸好,我们在一起。
少爷虽然懂得晚,但心里的那份情意没有半点儿掺假。虽然当时一念之差错过了,但嘉陵关时的烟火,一直都是璀璨温暖的,这一点不可质疑。
他出了院子,近乎脚下生风的速度向府门的方向走去;早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差拿到令牌,如今有了自然没有半点犹豫,径直向外去。
刚刚走出和辉堂,就在一片竹影下看见了一个疲惫不堪的身影。
少爷脚下一顿,站在原地看着那背影,没有了从前的敬畏,反而生出许多苦涩悲伤来;但这一步,他不能退。
背影转过身来,作为一名父亲的心疼与满眼疲惫。
父子两人相视无言,眼中各有酸涩。
父亲先开了口,问他:“想好了吗?”
“早就想好了。”少爷笑了笑,带着些遗憾,道:“只是做得晚了。”
其实,嘉陵关那夜,就该拦住他,不让他走。
其实,不该回京娶妻,不该把婚期订在他生日,伤了他的心。
其实,不该在城外看着他的马车渐行渐远,而不阻拦。
父亲看着他,神色隐在竹影里看不清,道:“这一路,艰难险阻,荆棘塞途。”
“那就…”他一笑,从未有过的轻快,道:“排除万难,披荆斩棘。”
所爱如暖阳,可融风霜雪;
所爱如盔甲,可挡刀剑戟。
父亲闭着眼,转身时:“去吧。”
你心之所向,素履以往;我又如何能阻拦得了你,只是这往后的风雪载途就靠你们自个儿了。
少爷对着背影,撩袍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就像当年去嘉陵关时,在城门处给师父磕的头一样。
乘风策马,决然坚定。
他还是原来的他,从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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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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