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比,再次确认画画太挣钱了。
隔了快一个礼拜,珍卿又回楚州路住了。
礼拜六晚上的时候,谢董事长说翌日带他们去看电影。
但珍卿接到慕先生来电,说许久没看她的画,叫她带着作业,明早到中古文艺书馆。
慕先生苦心孤诣,想发扬中国绘画艺术,培养更多绘画人才,珍卿作为弟子深有体会。
他为联合画展忙得不行,却总还要挤出时间,关注艺大的教学情况,还会检查学生的作业,甚熬夜帮着修改。
礼拜天这天早上,珍卿到慕先生住处,他的好友容牧师也在。
珍卿把最近的作业放下来,见慕先生垮着清癯的脸,他那两只硕大的眼袋,好像也吊着两团戾气。
她心里咯咯噔噔的,暗惊莫非杜太爷又作妖,把她老师得罪更厉害了!
她慎慎站在先生身侧,觉得有点气闷——最近大约是累着了,跑个步也喘得厉害。正胡思乱想,惊见慕先生桌前一沓明信片,最上面一张叫人看得真切,那画面着实香艳精彩之极:
一片青嫰明媚的草地上,开着几束枝茂花妍的芍药,一个穿着茜色低胸洋服的丰腴美人,凹着诱人的姿势笑得甜美……
珍卿自家知道自家事,这是她的“大作”啊。
当初,三哥不想叫她发表来着,但这美人图给价最高,一张图给到两百块呢。她觉得又不是实名,有啥不能发的,陆三哥也没有硬拗。
慕先生猛一拍桌子,怒喝一声:“岂有此理!”
珍卿惊得一个哆嗦,立刻束手低眉,老实得像个才出生的鹌鹑……
是当着外人跟慕先生承认呢?还是想方设法遮掩下来,打死不承认她是香艳派画手?
Tobeornottobe,thatisaquestion呐!!!
碍于那笑眯眯的容牧师在场,珍卿最终决定: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珍卿正在装天真,慕先生的儿子小郭来了。
小郭他娘过世以后,被他父亲寄养在姨母身边,被他姨母喂得肥墩墩的。
就见慕先生睨一眼珍卿,温声吩咐儿子小郭,去把他房里的鸡毛掸子拿来。
小郭从来一副喜相,这会逮到这有趣差事,笑出两个甜滋滋的酒窝,兴匆匆跑进他爹房里。
没有半分钟,小郭就举着鸡毛掸子,像个肥企鹅一样跑回来。
慕先生跟儿子说“谢谢”,从他手里接过鸡毛掸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容牧师,终于知趣地出去了。
慕先生把鸡毛掸子,在黑漆卷案上面,砸得是梆梆直响,指指那一沓明信片,严肃地指着珍卿:
“我看你是少年得志,无所不至,终于等到你的危机了吧!”
珍卿老实地哭丧着脸,还真别说,慕先生这架势跟杜太爷挺像,她条件反射地有点发怵。
小郭一见他爹蓄势待发,痞痞赖赖地趴在桌上,一边喜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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