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翻找着他的宝贝儿子。
她的女儿也醒过来了,她虚弱地呼唤着母亲,请母亲救一救她。
可是母亲听而不闻,她说她必须要找到儿子。
因为,她丈夫给她建的屋子塌了,她将来还要靠着儿子,给她重建一间新屋子——所以,她绝对不能失去儿子。
女儿低弱的喊声更弱了,弱到最后,无声地消失了。
这个时候,这家的男主人,并不知道在哪里……
珍卿写这个作文,前后修改誊抄多遍,已经对内容太熟悉了。
她心里惦记生病的三哥,反倒听得心不在焉……
作文念到快结尾的时候,珍卿惊讶地发现,她前面的一个女生,拿着手帕在擦眼泪,擦了泪,还小声地抽泣着。
珍卿顿时惊讶不已,这一留心才发现——不止一个女生在默默地哭。
这重男轻女的现象,在这里有这么普遍吗?连上得起培英的女生,都这么容易被触动?
还是女性被物化的命运,被当作附属品的生涯,刺激了她们的敏感神经?
就算没有哭的女生,也是默然不语,慢慢思量着。
等下了国文课,珍卿被同学们围着,惊诧她小小年纪,为什么能把一篇作文,写得这么震荡心魂,写得这么辛辣砭骨……
珍卿说平时注意观察,注意思考,谁都能写得出来。
珍卿的朋友裴俊瞩说,这么发人深省的好文章,篇幅也不算太长,应该把它改成独幕剧。
本月上国语观摩课时,或者培英男校、女校,在一起开大会的时候,就把这精彩的独幕剧,呈现给大家来看,一定能够大放异彩的,也展展她们女学生的风采。
同学们都觉得,这主意太好了,就七嘴八舌地怂恿珍卿,务必把这作文改成独幕剧。
她就只负责编剧就行,至于后面的导演、服化、道具等等,班上人才济济,轻轻松就能凑个班子出来。
有个女生还冷笑着说,那个戏剧社的阮小檀,演了那么多文明戏,却多是外国戏剧改编的,说起来赚了多少人的赞誉,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她说杜珍卿这是原创的,就价值和内涵而言,比阮小檀那哗众取宠的东西,胜过了十万八千辈。
这女生有点泛酸的话,还真引起不少人的共鸣。
大家更雄心万丈起来,说这个独幕剧,一定要把它做好。
阮小檀他们的戏剧社,名声大得社会上的人都晓得,培英男校那边也很推崇。
她们这振聋发聩的佳作,至少不能弱过他们拾人牙慧的东西。
珍卿虽说没写过剧本,但是啥都是能学的,立刻豪气地把这事应下来。
裴俊瞩自告奋勇,说她愿意当导演。
有个叫乐嫣的姑娘,也说愿意准备化妆品。
还有个叫米月的,说给大家提供衣服首饰……
大家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还真把这事儿提上日程来了。
珍卿正听同学们大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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