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挂中空,夜深人静。
在跟随男子一和男子二踏入这里的第一时间,暮离就充分利用了自己的优点——将这家客栈的布局全都一一刻进脑海。
哪间房间在哪个位置,她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借着月光,暮离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上屋顶,精准地找到男子二去过的那间客房。
她蹑手蹑脚地拿走一块瓦片,眼前瞬间明亮起来。
屋子里,一张方桌旁,围坐了三个人。
一个是身着青衣的翩翩佳公子,瞧着有些眼熟,暮离眯了眯眼,倏地瞪大眼睛。
这不是那天早上在她的摊位上买卤大肠和扣肉的男子吗?
暮离心中震惊。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暮离还没有细想,目光就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这是一个戴着铜制面具的男人,坐正位,看不出年龄大小,但他斑白的头发显示了他年龄并不小。
少说也得五十往上。
在他旁边的第三个男人身着七品官服,年龄也不小了,看着与面具男不相上下,头发也已花白。
暮离俯低身子,侧耳倾听他们的谈话。
赵藩举起酒杯,一片热忱道:“钟大人,这些日子多亏了您的照顾,赵某才有幸当上兴州县的县令,若不是您,赵某还是个卖酱菜的小商贩。”
“这杯酒,我赵藩敬钟大人!”
低沉愉悦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面具下的钟尚晦的脸因高兴而变得更加可怖,那一道道疤痕随着他的笑容而加深,就像一条条恐怖的虫子爬满了他的脸。
沟壑不平。
毛骨悚然。
那双浑浊的老眼是藏不住的喜悦。
即使现在远离朝堂已有十年之余,钟尚晦依然十分享受别人的谄媚与奉承。
那种被人奉承捧在头顶的优越感和高人一等,已然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与他的骨血融为了一体。
这辈子,都不可能消失。
想当年,钟尚晦高中探花,从此踏入官场,一路平步青云,后官居正二品户部尚书。
朝堂内外,无不受人尊敬。
加之深受洪泰帝恩宠,到大梁末期前三年,又被洪泰帝提拔为正一品太傅,加封左柱国勋位。
一时间风光无限。
成了许多学子艳羡的对象和学习的榜样。
为官几十载的官场生涯,让钟尚晦习惯了别人的奉承与谄媚,几十年下来,他习惯了别人夸他的好话,并且乐此不疲,一辈子都不会嫌弃。
而这,也是大多数人的通病。
我们往往只喜欢听自己喜欢听的,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不好的地方,哪怕这些不好的地方是客观存在的,我们对此厌恶至极。
有时候甚至会枉顾事实真相,为自己找各种理由借口,甚至还会对那个敢于说真话的人。
听赵藩夸赞自己,钟尚晦内心澎湃,好似又回到了以前在京城为官的那些日子,不过他现在作为复国大计的重要领导者,在一众小弟面前自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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