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待商榷。
他冒险上奏一封,已经是十分激进的法子了。
成败在此一举,他为了自己的前途,总得试上一试。
须臾间,裴南容脑中闪过许多念头。
他跪下去,头磕在地上,诚恳道:“为陛下分忧,实乃臣子的本分。”
薛执轻笑了声,手肘住在桌上,十指扣在一起,抵着下巴。
拖着长音,懒声道:“裴司业还真是……一如既往。”
裴南容抖了抖,不敢言声。
薛执不再同他绕弯子。
“裴司业能将筹谋数年积攒的人脉拱手让给朕,可见司业的拳拳报国之心。”
男人语气戏谑,嗓音微低,带了几分压迫,“朕若不体察裴司业这份心意,岂不是叫你希望落空,大失所望?”
薛执还是宣王时,便十分体贴照顾周围人的心思,倘若他为人处事叫人不舒服了,他定会自省。
如今也是一样。
薛执的目光落在中年男子身上,笑意悠长。
裴南容伏在地上,“臣不懂陛下之言。”
“嗯,不懂。国子监的副长官听不懂朕的话,那看来是朕的口才实在不好。”
“臣绝无此意!陛下恕罪!”
薛执摇头失笑,“司业急什么?朕可并无怪罪之意,朕不是说,要好好谢谢你。”
底下人战战兢兢,又不敢出声。
薛执站起身,踱步到裴南容身边。
他垂眸睨着跪拜之人的头顶,语气无波,缓声道:
“裴司业当初借身份之便,在国子监内替成王广纳有才之士,招揽门客,这些年积累了不少人脉,实在不容易。成王一朝败落,你替他散尽门客之时,是否也担心过,自己会引火烧身?你也不曾想到他会败在朕的手里,对吧?”
裴南容身子狠狠一抖。
“裴司业一生小心谨慎,即便同成王往来,也做得滴水不漏。那些受你恩惠,得你照顾的门生们,想来连自己都不知一脚踏上了成王的船。”
裴南容满身是冷汗,他惊恐地看向薛执,惶恐道:“陛、陛下您误会,臣同那叛逆之徒……”
“不急撇清关系,”薛执摆手笑道,“朕早知你们之间的种种,不也是从未主动找过你们的麻烦?”
若不是急着同陆夕眠成婚,他也不会那么快地料理了成王。
至于裴南容,他更是从未放在眼中。
“成王的事,朕可以不计较。”薛执道,“你上书的那封奏折解了朕的燃眉之急,那是你的投名状,朕看得出来。”
“你就是这样一个见风使舵、识时务的人。”
裴南容哑口无言,脸色灰白地又垂下了头。
薛执无所谓地笑了笑,温声安抚:“你与朕的身体里同样留着楚人的血,你推荐的神医必有他的过人之处,朕信你。”
裴南容整个人已经麻木,他哆嗦着嘴唇,绝望道:“陛下您,您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你是南楚旧臣。”薛执笑道。
裴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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